《文殊菩萨传》第三章 开窍:逃学反而契入智慧王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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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世觉母智难量,机巧应缘化四方。

慧剑断惑成正觉,毕竟曼殊法含彰。

王安石曾经问前辈丞相张方平:孔子百年之后而有孟子,为何孟子之后再无贤者?张方平道:“岂为无人,亦有过孟子者。”王安石追问何人?张方平道:“马祖道一、汾阳无业、雪峰义存、岩头全奯、丹霞天然、云门文偃。”王安石不解其意,张方平接着说:“儒门淡薄,收拾不住,皆归释氏。”王安石颔首叹服。他将此语转述给后来也拜为宰相的张商英,商英抚几曰:“至哉此论。”

诚如这三代丞相所言,六祖慧能之后,禅宗大盛,吸引了大批文人儒士趋入禅门。降及宋代,流风所向,参禅问道成为时尚。一如南北朝的玄学,社会各界精英都自觉不自觉地参与了其中。除了经史子集,《楞严》《维摩》《法华》等佛教经典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读书人的书斋之中。当然,最受儒士青睐的,还是中国禅宗祖师们的传灯语录。

娄原佑也是一样,虽不曾到寺院追随禅者直接扣问机锋,却也时常自取佛书以参悟,且以搜集、誊抄祖师语录为乐。久之,其性情受禅学熏陶,隐隐然也有一些禅者的散淡与洒脱。

八月二十七是至圣先师孔老夫子诞辰,私塾先生与娄原佑依例到城里文庙参加“祭孔”去了。

无所事事的顿吉悄悄溜进父亲的书房,偷偷摸摸走到父亲的书案前,踮起脚坐上父亲的太师椅,顺手拿起父亲扣在几案上的书,装模作样浏览起来:

汝州宝应(南院慧颙)禅师问僧:近离什么处?曰:长水。师曰:东流?西流?曰:总不恁么。师曰:作么生?僧珍重,师打之,趁下法堂。

顿吉感到很好笑:长水,明明是地名,这老和尚却偏偏问人家向东流还是向西流?话不投机,人家向他施礼告别,却被打了出去。

他继续看下去:宝应老和尚又问另一个学僧最近离开什么地方?学僧回答说襄州(今襄阳)。老和尚又问他来做什么?禅僧说特地前来礼拜您老人家。这时,无风起浪,宝应老和尚又开始作怪:

“恰遇宝应禅师不在。”

——你明明就在眼前吗!所以学僧大喝一声。

宝应禅师说道:“已经告诉你他不在,你吆喝什么?”

——若真不在,你能搭腔吗?故而学僧又喝了一声。宝应老和尚举起禅杖,劈头盖脸向他打来——这老和尚被人揭穿谎言,恼羞成怒,居然开始动手打人!再者,君子动口不动手,这老和尚有辱斯文。更奇特的是,那学僧平白无故挨了棒打,不但不记恨,反而满怀感激地跪在老和尚面前,磕头如捣蒜!

宝应禅师最后说:这棒本来应该是你来打我。我姑且打你三五棒,是为了让这一公案广为流行。

顿吉感到这书很奇特,也很奇妙,看书名,赫然写着《景德传灯录•卷十二》。他找到函套,发现这是一套多达三十卷的皇皇巨著,比薄薄的一册《论语》厚重多了。而且,这套书的刻印、装帧极其精美,远远超过了他所学过的那些儒家经典。书前书后翻阅了半天他才弄明白,“传灯”的意思是说,佛法智慧犹如明灯,能照破宇宙人生的冥暗,故而将传递佛法称为传灯。这套书是道原禅师所著,经驸马都尉杨亿刊削裁定之后,奉真宗皇帝之敕入藏,而今已成为参究禅法的必读之书。因其撰成于景德元年(1004),故称《景德传灯录》。

《景德传灯录》是禅宗著作,不但有其独特的语言与行文习惯,而且其理解方式、领悟途径更是与儒家经典大相径庭,所以一般读书人看来如同天书,茫然无绪,不知所云。然而,对顿吉说来,这种莫名其妙的语言、似懂非懂的文字,似乎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魔力,吸引着他读下去……

本来,顿吉平日到学堂里读书,不过是应景而已,毫无热情,不求甚解。天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,自从无意之中接触到那些禅宗语录,他便一发不可收,对之产生了浓厚兴趣。此后,他总是瞅准机会悄悄溜进父亲的书斋,如饥似渴捧读。娄原佑毕竟是儒士,每天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斋。难以找到机会的顿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只能在外面转来转去。于是,再次寻机进入父亲的书斋之后,他想都没想,顺手把《景德传灯录》偷了出来。

禅宗语录之中,充满了不合常情、不符常理、没有逻辑的语言,比如:“石女舞成长寿曲,木人唱起太平歌”——石头雕的女人怎能跳舞?木头刻的人儿又如何唱歌?再如:“百炼金刚无孔锤,要断龟毛兔角罪”——锤子无孔则无法安装手柄,如何使用?再说,乌龟不长毛、兔子也没角啊!诸如此类语言,犹如醉话、梦话、胡话,根本不知所云。可是,顿吉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却感到十分亲切,也十分熟悉。好像这些佛书本来就是他的,不知在什么时候,或许是很早很早以前无意之中丢失了,不见了,而今又找了回来……

开始,顿吉也觉得这些文字犹如雾里看花、水中望月,美则美矣,妙则妙哉,却模模糊糊、朦朦胧胧,不甚明白,不甚理解。但很快,迷蒙在他心头的那层油污一样的东西消失了,笼罩在脑海里的雾霭散去了。阅读这些文字,他感到自己浑身清凉,心灵慢慢变得清澈起来、明亮起来、灵动起来。更奇怪的是,他总是觉得自己认识书中的那些禅师,好像与他们是旧相识,所以他们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,他是那样的熟悉,那样的真切,仿佛就发生在眼前,他自己都亲身经历过一样……

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,很美好,很玄妙(其实,仔细想来,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过此类感触)。

私塾中总共只有六七个蒙童,顿吉不可能在先生眼皮底下偷看这类杂书。那天,娘要带着弟弟去姥姥家。顿吉灵机一动,先得得跑到私塾向先生告了假,然后回来背起弟弟和娘一同出了家门。娘说:“顿吉,你现在上学了,不能再和从前一样随娘去姥姥家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不随你去。弟弟很沉,你抱他一路太累。我送你一程。”

娘自然很高兴。出村走了一段,娘接过弟弟,催着顿吉赶快回去读书。顿吉等娘拐了弯,看不见他了,转身溜到了白马山方向……

娘从姥姥家返回时,看见顿吉在村外等着她!顿吉说来接娘,替娘背弟弟。娘觉得顿吉忽然长大了,懂事了,更高兴了。私塾里的先生亲眼看见顿吉与他娘一同离家又一同回来,自然不疑有他。其后,顿吉或说陪父亲访朋友,或说随母亲串亲戚,隔三差五请假。

一次,娄原佑乘船过江到柴埠渡探友,因不遇而提前回来。先生没看见顿吉,问:“顿吉呢?怎么没和东家一同回来?”

娄原佑一脸的茫然:“他不是在学堂里读书吗?”

“他一早来告假,说是要与您去柴埠渡。东家,顿吉正是求学的时候,你们夫妇不能总让他陪伴出行。万一他的心跑野了,就难收回了。”

娄原佑感到更奇怪了:“我,还有他娘,从来没有让他告假相陪呀!”

顿吉近期以来频频逃学的把戏被拆穿了。

娄原佑想了想,早上顿吉送自己到江边后,一准上白马山玩去了。果然,他在白马山临江方向的山坳里看见了顿吉。不过,顿吉并没有贪玩,而是捧着一卷书,正聚精会神阅读。奇了怪了,这孩子从来没有用心读过书,看什么呢,这样入迷?

顿吉一直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,脸上洋溢着一种会心的微笑。父亲走到跟前,他都没有发现。娄原佑瞄了一眼。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顿吉看得津津有味的书,居然是《传灯录》!因而,本来鼓荡在他心头的怒火,被巨大的好奇转移了:一个小孩子,怎么会如此迷恋天书一样费解的《传灯录》呢?他故意咳嗽了一声。

骤见父亲出现在眼前,深知逃学后果的顿吉之惶恐,可想而知。然而,父亲的大巴掌并没有劈头盖脸而来,反而指着他手中的书说:“你,能看懂?”

顿吉下意识地点点头,马上又摇摇头。娄原佑沉下脸:“说实话!”

顿吉小声说道:“有的地方能看懂,有的地方看不懂;有的时候好像明白了,可再一想又糊涂了。”

这样的话,本身就够糊涂的。但娄原佑却知道这是阅读佛典经常出现的境况——这也就是说,顿吉真的读进去了。不过,娄原佑还是不相信,连自己都参不透彻、看不明白的禅宗语录,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能弄懂?他从顿吉手里拿过《传灯录》第十三卷,随手翻开,乃是首山省念一章,问道:“你知道首山吗?”

“知道,在河南汝州襄城县。临济宗第五代祖师省念,在此开山。”

娄原佑心中又吃了一惊:这孩子,居然如数家珍!他指着书说:“有僧参首山省念,问:‘无弦琴请师音韵。’师良久,反问:‘还闻吗?’这两句话,你如何理解?”

顿吉想都没想,便开口说道:“禅的妙理,超出语言文字之外;禅的领悟,难以用语言文字传达。故而,历代祖师借无弦琴、无孔笛来比拟。庞居士曾经说马祖道一:‘一等没弦琴,唯师弹得妙。’既然没有弦,自然不能用手来弹,所以首山省念沉默了很久,然后问学僧是否听到了?”

“根本没有琴声,他如何问人家是否听闻到了?”娄原佑是真的不明白,所以不自觉向儿子请教。顿吉说:“无弦琴音,当然不能用耳朵来听,必须直接用心来感悟。再说,无声,也是声。忘了哪位古人说过:听乎无声。”

“《庄子•天地》。”娄原佑补充说。他略一思索,随后吟诵道:“萧然独处意沉吟,谁信无弦发妙音?”

顿吉乘机巴结老爹:“好诗!爹爹出口成章。”

娄原佑脸色微红,道:“不是我的,而是神禄禅师的偈子。在《传灯录》卷二十三。”顿吉说:“我还没读过。曹洞宗的石门献蕴禅师也有两句偈子,恰好能组成一联:‘无弦琴韵流沙界,清音普应大千机。’”

娄原佑扑哧笑了:“胡说八道,对仗不工,平仄不调,且上下联字词重复,哪有这样的对子?”

“爹爹教训得是,顿吉愚顽,以后要多多向爹爹与先生请教。”

至此,娄原佑也不好再因为逃学一事呵斥顿吉了,只是嘱咐他今后不许撒谎逃学。还说要多读孔孟之书,像《传灯录》这样的杂书,可以涉猎,但不能沉迷。

顿吉也感到自己前一段时间太不像话,强行将心思收回到儒业上。说来也怪,他原来在学堂里听先生讲“子曰”,就像听天书一样,心里一片迷茫,头脑一片空白。拿起课本,每个字虽然都认得,但它们组合起来,连缀成篇,就像一锅因水米比例不当、火候掌握不好而做出来的夹生饭,生的生、煳的煳,稀的稀、稠的稠,糊里糊涂一锅,一锅稀里糊涂。现在返回头来听先生讲课,突然感到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简简单单,啰里啰唆——先生为了让蒙童们学得会,记得牢,总是再三重复。《论语》《礼记》等儒家经典,原先对他说来高不可攀、深不可测,而今再翻阅的时候,他感到条理明晰,轻松愉快,游刃有余,可以举一反三。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书上的文章读两遍就能背诵如流,闭着眼睛都知道一些经典名句在书的哪一面(页)、那一栏、哪一行,活像书本就在他眼前翻开着一样。他甚至隐隐有一种居高临下、俯而视之的感觉。

私塾先生也感到不可思议。教了一辈子书的他根据过往的经验,蒙童的知识只有经过量的积累,认知才会发生质的飞跃。而这木讷呆板的顿吉,逃了多次学、缺了许多课,反而像是得遇神仙点化,醍醐灌顶,忽然之间开了窍。东家娄原佑说这叫:竹影扫阶尘不动,月穿潭底水无痕。

作为一个耿介而又古板的老童生,先生十分看不惯娄家父子热衷于参阅禅典,认为这是旁门左道,不务正业。不是嘛,放着老祖宗流传了上千年的圣贤之书不读,却去参究什么《语录》《颂古》,恰如舍弃琼花而就野草,自寻卑微,自甘堕落!同时,他觉得顿吉自从接触了那些禅宗语录,性情大变,本来很憨厚、很老实、很听话的孩子,变得狡黠了,调皮了,难以管教了,因而他对顿吉看管得更紧、要求更严、限制更多。

的确,或许是长大了的缘故,或许是开了心窍,14岁的少年顿吉,不再懵懂,不再木讷,变得水灵灵、活泼泼,就像水上漂着的葫芦,按不下去、把捉不住,一拨就转、一触即跑。连先生都对他有些无可奈何。

一日傍晚放学后,先生发现学堂门没有关严。他不紧不慢踱过去,刚要锁门,忽然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。谁还在用功?先生轻轻推开半扇门,看到顿吉正在埋首写着什么。顿吉的心思都在纸笔上,连先生走到他身后都浑然不觉。先生从顿吉肩膀上向书案上望去,看了满眼的莫名其妙:

“咄哉拙郎君,巧妙无人识;打破凤林关,着靴水上立……”

顿吉写在纸上的字,先生个个都认识;而这些字连成的句子,他却不知所云:既然是“拙郎君”,如何又“巧妙无人识”?听说过关公过五关斩六将,伍子胥过昭关,这“凤林关”在什么地方?还有,什么人能在“水上立”?

顿吉的笔尖,依然在不停地流淌出一连串的困惑。先生不知不觉读出了声:

“咄哉巧女儿,撺梭不解织;看他斗鸡人,水牛也不识。”

顿吉这才发现先生站在自己身后,不由得吓了一跳。先生被这首文字浅显直白却又不知何意的诗句困惑着,不由自主问道:“这是什么?既不符合诗句的典章,也不像民谣的通俗,莫非是什么谶语?”

顿吉解释说:“这种佛教常用的文体叫‘偈子’。”

“虮(偈)子也好,虱(诗)子也罢,总得让人明白吧?这首偈子,文句粗陋不说,内容颠三倒四,相互矛盾,莫名其妙。”

顿吉说:“先生,这八句法偈,可是驰名禅门、风靡士林的‘首山纲要’!其所表述的是禅家独特的意象,意在文句之外。孔老夫子在《周易•系传》中不是说过:‘书不尽言,言不尽意’吗?”

先生当然明白,人的语言有局限性,很难完整表达出自己全部的思想;而把语言变成文字,对思想而言,更隔了一层。先生暗暗吃惊的是,顿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,不知何时通读了《周易》。要知道,在五经圣典之中,《周易》最为难读。虽然如是,先生一点都不高兴,反而有些郁闷:你有这闲工夫,温习几遍举子课业多好?

顿吉如何明白先生的心思?自顾自说:“先生很少涉猎禅家语录,可能不太知道,那些开悟的禅师,智慧通天彻地,随口所说的一些禅语,往往像诗句一样美妙。比如这位首山省念,有人问他为什么住持首山?他说:不坐孤峰顶,常伴白云闲。再如,有人问如何是道中人?他回答:坐看烟霞秀,不与白云齐……”

先生实在难以置信,这个小小少年,居然对《首山省念语录》如数家珍。他打断顿吉的话,语重心长说:“顿吉,读书人还是安守本分为好。佛家语录也好,《周易》象数也罢,毕竟不能当饭吃。进学科考,乡试大比,是不会考这些东西的。安身立命,经世致用,定国安邦,光宗耀祖,还是要靠孔孟之道。”

《太公家教》曰:“舍父事师,敬同于父。”所以顿吉不想与先生深入理论,推托说:“先生,我并不是在参究这些文字,只不过是用来练练字而已。”

谁知,先生却顺杆爬了上来,说:“习字也应该用圣人之言。在练好字的同时,将先贤的圣教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。”

顿吉想了想说:“我默写这些禅偈,心境很快就能沉静下来、明净起来;而写其他的文字却很难有这样的效果。更主要的是,我感到书写这些禅偈、禅语时,笔端与心灵是相通的,所以写出的字别有韵味。”

他这样说,先生当然不会相信。于是开始认真琢磨顿吉所写的书体。果然,顿吉的这些字有一种鲜明的特征:既厚重又率性,既凝滞又飘逸,既生涩又流华,既拙笨又空灵,既端庄又狂放……这些特性看似极其矛盾,却又自然而然,天衣无缝,浑然自成。先生不得不暗暗颔首:顿吉的书法,已臻上品。若不是亲眼所见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,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所写。这种超越矛盾对立界限的深厚功力,需要经过长期的生活积累,岁月磨难,品味萃取,才能达到。而顿吉,胎毛未脱,乳臭未干,习字不过数年,根本谈不上什么功力,如何能有这种灵透?这种妙悟?

先生抬起头,顿吉已经悄然走出学堂。先生望着他瘦弱的背影,陷入深深思索。

宋高宗建炎三年(1129),顿吉虚岁十五。他们这一茬学童到了入学的年龄。为准备明年开春的入学县考、州试,先生把课业抓得很紧。他恨学生们上厕所耽误读书的时间。尤其是对顿吉,鼓励鞭策的同时,不断施加压力。

先生很严厉,整天板着面孔,正儿八经,不苟言笑。同时,先生也很负责任,为了防止顿吉与其他学生误入歧途,经常苦口婆心教导他们。那天下午,在讲《论语》时,先生借题发挥说:“你们要好好拜读圣贤之书,古今中外,天文地理,世间的一切道理,都在孔孟先圣的书里。你们想一想,古代帝王为何要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?我大宋朝开国宰相赵普,除了一部《论语》,从来不读其他杂书。他先是以半部《论语》,帮助太祖赵匡胤得到天下;又以半部《论语》,帮助宋太宗治理天下。你们就算没有治国平天下的抱负,但只要能将《论语》的一两句话体会深切,便可终生受用。”

过分强调圣人的言教,想在古人一言半句“箴言”中体悟人生真谛,无疑是画地为牢。这种似是而非的论调,顿吉实在听不下去,嘴角差点撇到耳根上。他刚想站起来反驳,忽然感到脑门生疼——先生的教鞭可不是吃素的。于是,他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。然而,他的这些举动,还是被先生发现了。先生大致猜到了顿吉的心理,于是故意点了他的名:“顿吉,你想说什么?”

顿吉慢慢站立起来,缓缓给先生鞠了一个躬,然后伸出大拇指,称赞说:“先生,您这话太对了!我对孔夫子的两句话牢记于心,念念不忘,仔细领会,尤其是完全遵照孔圣人的教导之后,越品越有滋味,而且可以心宽体胖。”

先生微微一愣,然后兴奋地说道:“好,好!是哪两句话?说给大家听听。”

顿吉一本正经、十分严肃地回答道:“食不厌精,脍(kuài)不厌细。”

幸好,学堂的房顶很坚固,不然的话,早已被学生们的笑声掀翻了。

自然,先生一脸的愠色,训斥顿吉说:“你联系后面的一段文字不难看出,‘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’真正的含义,是祭祀原则,而不是指人的饮食。”

顿吉继续装傻充愣:“可是,刚刚先生不是说,只要能将《论语》的一两句话体会深切,便可终生受用不尽吗?”

所有同学都使劲捂着嘴,学堂里浮动着一层油滑的嗤嗤声……

“嘭!”也不知是捂着嘴憋得,还是强忍笑声腹肌不断震动,一位同学放了一个响屁。于是,大家借机放开嗓门,哈哈大笑起来……

“当!当!当!当……”

先生快把讲案敲破了,学生们才止住笑声。先生脸色铁青,呵斥大家:“你们已经开蒙多年,饱读圣贤之书,应该知书达理,为何依然如此鄙俗?子曰:‘质胜文则野,文胜质则史。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。’你们又是如何做的?在学堂之内肆意喧哗,可有一点儒士的修养?”

一个学生小声咕哝道:“那是因为有人放屁……”

“有人放屁你们就该笑吗?子曰:‘见贤思齐焉,见不贤而内自省也。’你们不但不反省自己,反而哄堂大笑,成何体统?一个读书人,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必须要有良好的修养。就算《论语》中的礼仪你们不熟悉,《千字文》早就学过吧?‘似兰斯馨,如松之盛;川流不息,渊澄取映;容止若思,言辞安定。’难道你们都忘了吗?”

在先生咄咄逼人质问下,在其凌厉目光注视下,学生们灰头土脸,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,蔫了,瘪了,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。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,说:“你们哪,总是这样不争气。孔老夫子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……”

先生教训他们的时候,常常拿孔夫子与他们相比,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:孔老夫子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,如何如何。常言道,人比人气死人。若是拿现实中的人与已经被完美化、神圣化了的孔夫子相比,几乎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一无是处;连最最特殊的优点,比起孔圣人来,也就成了短处。何况,每一个活人都有这样、那样的毛病,若真以孔圣人为标准,人人都必然自卑得要死,羞愧得要命,没脸在世上活下去。现在,先生又说道:“你们要牢记,向先贤学习,向圣人看齐。孔圣人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学贯古今了。看看你们,依然这般愚顽,羞也不羞,愧也不愧?”

顿吉忍无可忍,站立起来,认认真真、恭恭敬敬地向先生请教:“先生,孔老夫子像我们这么年轻的时候,就已经学贯古今了。那么,他老人家像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,学问如何?”

先生哑然,学生忍俊。

这次,先生没有拿起教鞭教训顿吉,而是丢下教鞭去卷铺盖——走人,不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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